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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在某本筆記本上發現自己在高中時代所寫的一篇短篇小說
劇情很老套 但是整篇充滿內心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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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第一次遇見他,是在十五歲那年。黑色的長髮、冷漠的臉孔及銳利的眼神。在那一瞬間,她頓時還覺得他十分英俊,但這種感覺接著就隨著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話方式消失了。父親對她說,這就是她今後的護衛,要好好對待他。可是她心裡不禁有一絲絲的猶豫。她心想,她要如何跟這麼一位冷漠的男子相處呢?
她是個身份高貴的貴族小姐,但她也像其他女孩一般,渴望著美好的愛情。在一次因緣際會下,她認識了一名男子。那是個英俊、浪漫又風趣的男子。她深深地為他著迷,她也深信他是愛著她的。她覺得十分幸福、快樂,但是這一切都被他破壞了。
當他倆約會時,他總是在附近,令她感覺到龐大的壓力,他總是用那種令人不快的眼神盯著他倆看,她有時甚至認為他是代替父親來監視她的,這讓她對他厭惡至極。一次,她終於受不了了,擺出了大小姐的架子,以主人的身分命令他消失。他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默默地鞠了個躬,轉身離開。在他抬起頭來的那一瞬間,她似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悲慽。她的心弦颤動了一下,但她只願當那是錯覺。
從那之後,他果然乖乖聽從她的話,不再在他們約會時站在一旁了。但她明白,就算她看不見他,他也一定在某處默默守著她。她不怪他,那是他的職責。她反而高興他並沒有真的消失。
她是從什麼時候起視他為不可或缺的存在了?
時間漸漸流逝,她也到了人家催促她趕快結婚的年齡了。她每天期待著男子給她一個承諾,就如同其它女孩的丈夫一樣。她甚至興奮地將她的期望告訴她的護衛。她發現,他雖然話不多,但卻是個相當好的聽眾。他總是默默地聽她訴說每件事,她的快樂、她的憤怒、她的失落。她每天快樂地期待著,直到她發現男子欺騙了她。
她的心碎了。他早已和別的貴族小姐訂了婚。這就是男子遲遲不肯許下承諾的原因。她一瞬間明白了,不論男子再怎麼說他是真心愛著她,她一句話也聽不進去。她知道她的幸福已離她遠去,她所渴望的愛情。
那天晚上,她撲入他的懷中,想像其他失戀女孩一般地嚎啕大哭,但她辦不到。她一滴淚也流不出來。她只是將頭埋在他的懷裡,悲傷地回想著她與男子做過的每一件事。她發現,就算他的外表再怎麼地冰冷,他的胸膛卻是如此溫暖而令人安心。
她抬起頭,看到他的眼中有著和她一樣的悲傷。為什麼?她的心弦再度颤動,她發現,男子再也不是她所依戀的了。
她開心地參加了男子的婚禮。開心到連男子都錯覺地以為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。男子吃驚地整場婚禮都盯著她看,畢竟,她是男子曾經深深愛過的女孩,她怎能……?
她自己都感到驚訝。她是真心地祝福著新郎和新娘。曾經對他這麼迷戀,她卻連一絲的不捨都沒有。她的目光追尋著別人,一個一直在他身邊默默守著她的男人。
她不敢對他訴說她的心意。她不知道一旦他知道了他會怎麼想。她害怕他的拒絕。她只能這樣注視著他,和他一樣,默默地、靜靜地。
他注視著她時也是帶著這種心情嗎?

身為一名護衛,他不能帶有任何一絲私人的感情。他所要做的,只有守護他的主人,忠心的執行每一件主人吩咐的任務。但是他發現他已無法只是這樣做,他早已被她那天真純潔的心給吸引住了。他不明白為何他會對她有超出主僕間的感情。他害怕這樣的自己,明知道她不可能回過頭來看著他,他卻還是希望他能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。於是他壓抑自己的感情,決定以自己的生命來守護她。
只要這樣就好,他想。他不敢苛求其他的事。他給她更冷淡的臉色,害怕她看出他內心的情感,害怕她一旦知悉,他就無法繼續待在她身邊。
只要這樣就好。她已經把他當成是可以談心的朋友,他就已經滿足了。看著她那幸福洋溢的神情,他雖然心痛,但也是真心替她祝福。他只希望她結婚後他還是能繼續待在她身邊。
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,她心碎於戀情的破滅。他恨那名男子,他讓原本屬於她的幸福像泡沫般消逝了。她倒入他的懷裡,尋求他的安慰,讓他原本停滯的情感再度滂湃。他為她悲傷,訥訥地說了些安慰的話。那天晚上,他所說的話,比以往還要多。
他依然愛著她,他希望她能獲得最終的幸福,而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不是他。他依然默默地注視著她,謹慎小心地不讓別人發現他在依戀著她。但她不再與他談心了。為什麼呢?他不明白。難道她已經知道他的心情了嗎?
只要能這樣永遠地注視著她,那就夠了。
只要能這樣永遠地注視著他,那就夠了嗎?
凡事沒有永遠,她直到最近才領悟到這個道理。她以前所幻想的那種愛情,是虛幻的、是不真實的。她開始困惑,所謂真正的愛情是什麼?她不知道。可是她現在渴望得到一個人,渴望和他永遠走在一起。
他發現她在躲他,她的眼神不願和他交會,他不明白為什麼。她是否已經知道他的心情了?
她害怕與他的眼神交會,她害怕他知道她的心意,她害怕他知道了會嘲笑她,用那種冷漠而淡然的表情。但她知道不可能,他不可能會嘲笑她,他的忠誠不允許他如此僭越。就是他的這份矜持讓她跨不過那條溝。
就是他的、她的這份矜持讓他倆之間永遠有一條溝。
必須要有人先一步跨過那條溝,彼此才會有交集。

他隨著她來到了櫻樹下。她的長髮在風中飄逸,和櫻瓣的開落交織而成一幅美麗的景色。她是他的主人,他告訴自己,他絕對不能對她有任何遐想,絕對不能。他決定將他的心冰封起來,但,他真辦得到嗎?
她溫柔地凝視著他,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眼神。他感到心悸。她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。
「你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嗎?」她問。
他點了點頭,這正是他想要的。他渴望能永遠守著她,永遠。
她笑了,帶有一點悲傷。她輕輕靠在他身上,這讓他不知所措。他感覺到她的淚水從她臉頰上滑落,濕了他的衣襟。他心裡的冰塊融化了,他緊緊地抱住了她。他吃驚於自己的舉動,但他的手卻不願將她放開。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,但他卻控制不了。
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,等待她將他推開。可她沒有,她只是靜靜倚在他的懷裡。
她渴望他將她帶走。他搖了搖頭。
「妳跟著我不會幸福的。」他說。
她明白,他們倆是不會被允許的,主人與護衛的關係。她總有一天會結婚,但是對象絕對不會是他。他明白,他輕撫她的髮絲,他不能自私地占有她。為了她,也為了她的家族,他決定忘了她。
只要這樣就夠了,只要知道她對他也抱著同樣的心情,那就夠了。
真的這樣子就夠了嗎?
他發現他無法只是帶著這種心情守護著她,他害怕,他害怕自己的慾望會無法控制。當他看見她、望見她,都不自覺地心痛。他沒有辦法,他無法克制,可是,他又能怎麼做?
無法給她幸福的自己,又能怎麼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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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米雪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